灵能百分百| Another Beginning
很久很久以前写到一半差点放弃的梗，没想到转眼漫画已经完结了。
如果灵幻新隆并没有辞掉最开始的工作……一个相谈所诞生缘由的重新假设，逻辑不可推敲。原则上是酒灵+茂的清水向三角，部分引用改写了漫画中酒窝出场和灵幻篇的台词。
角色属于One老师，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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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幻新隆站在天台上已经很久了。
说起来，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直到大厦间习习的深夜冷风吹来，灵幻新隆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应该是刚从公司的酒会出来。
那是什么样的酒会？
血液沉到脚底，酒精浮上脑袋，灵幻新隆扶着栏杆摇摇晃晃，终于唤回了一点残留记忆。
啊，是他的升职酒会。
月底业绩考核，灵幻君拿到了公司内他这一级别的员工从来没有拿到过的S，因此净堂那个老头子大手一挥，竟然在今天的总结会议上宣布将他破格提拔。
宣布提拔，感谢发言，升职奖金，全员请客。
一环扣着一环，之后的剧情以火箭的速度超日常发展。等灵幻新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红的白的悉数下肚，吃到的金枪鱼能从胃袋堵到喉咙，而升职奖金——差不多应该被负责点单的前台刷到只剩下个十百位数。
想到这，灵幻新隆一阵想吐。他立刻弯腰握紧了栏杆，不想让肚子里价值一个月工资的蓝鳍金枪鱼白费。可低头的瞬间，垂直而下的车马灯火引入眼帘，灵幻新隆又觉得，如果真能出现一个足够倒霉的行人顶着自己的呕吐物抬起头骂骂咧咧，抱怨弄脏了他精致的西服或是刚刚剪好的发型——如此滑稽的一幕，可能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生日礼物。
哦，对啊，生日礼物。
十月的第十天，今天是灵幻新隆的生日。
走进公司的时候，灵幻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向自己祝贺，甚至就连他的办公桌，都摆满了同事下属赠送的礼品，或是贺卡。但这些祝贺……
“恭喜升迁。”
“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会请客的吧，灵幻。”
“当组长了之后可别忘了给我加薪啊。”
……
很高兴，很遗憾，零零总总加起来数十句。
没有一句是‘生日快乐’。
可生日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没有吧。至少……没有升职了不起吧。
生日派对，升职宴会，应该、应该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有的，灵幻。
毕竟，如果是生日派对的话，寿星消失了这么久，总是会有人注意的。他在这天台呆了那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来找吗？
——可能只是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吧，毕竟这里离餐厅有一段距离。
找不到人的话，应该就会打电话发短信了吧。会不会是自己醉得太厉害，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
深吸一口气，灵幻新隆终于停下了脑中两个声音没完没了的对话。抽出一只手摸向口袋，拿出手机，他翻开屏幕点亮。
一条未读。
拇指按键立刻点开。
“给新隆，母亲上。
“生日快乐，过得还好吗？工作……”
手指攥紧，却没能握稳，灵巧的电子产品在掌心打了个转，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灵幻新隆的眼前滑落，滑落进化成坠落。
糟糕。
几乎是条件反射，灵幻新隆下意识倾身去抓。理智慢半拍回笼的刹那，才发觉大半个身体已经越过了栏杆，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前跨越。
糟糕、糟糕、糟糕。
——我要死了。
——母亲。
——还没成为一个人物。
——死了之后会有人发现我吗？
——灵幻新隆，你还真是……
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然而习习的夜间之风，却是突然猛烈起来，自下而上地刮起宛如一道看不见的喷泉，将几乎已接近半空的灵幻新隆重新托起——打翻在地。
打翻在地？
后背重重地亲吻天台的水泥，灵幻新隆眼冒金星。金星环绕四飞，仿佛是幻觉，一张诡异的笑脸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红红的酒窝下面是弧度猖狂的嘴。
没半分笑容该有的亲切。
下一秒，只听那张嘴带着颤音，还能更造作地笑起来。
“自杀的人可是没有去处的。”
听到这里，灵幻新隆终于反应过来。
他想说，我没自杀；又想说，谢谢你。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确定是眼前人救了他，又是怎么样救了他。但这面带酒窝的怪人，偏偏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灵幻新隆，就这么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胆小鬼，既然这命是你自己不想要的，不如把身体借给本大爷……”
“借给你干什么？”
灵幻终于抓住机会挤出了几个字。
而那笑容，却是终究同两坨红色的酒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淡成空无一物，淡成一片黑暗。被黑暗吞没前的最后一秒，灵幻新隆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弯了起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借给本大爷——做好事。”
10%
做什么样的好事？
救人难道不就是好事？
错了，大错特错。
它可没想过真要救那个傻子，只不过是借着之前的宿体寻找下一个合适宿主的时候，不经意听到了这倒霉鬼在餐厅里的发言，一时兴起便看中了倒霉鬼身上最耀眼的品质。
——蛊惑人心的本事。
灵幻新隆是一个常见的人，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人，是一个恶灵几百年来见过最多的那种人。
——庸人。
拥有能力，却不足够于实现目标；拥有目标，却又不抱有为之长久奋斗的勇气和毅力。光是生存就已经耗尽了精神与空气，可死去又谈何容易。因此，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被一场意外、抑或是疾病，如同带走枷锁一般带走他们的生命。
这样的灵魂，死后是没有去处的。
毕竟在恶灵眼里，真正的自杀可不是当今时代的大众媒体所渲染的那些案例，不是那些会郑重留下遗书的人，不是那些会亲自告别的人，也不是那些好歹还直面了死亡的人。
真正的自杀，就应当是灵幻新隆这样的角色，所刚刚避免的那种结局。
在那种结局之后，死去的灵魂既不会成佛，也不会蜕变成怨灵。不过是四周彷徨徘徊，直到越变越轻、越变越小，有一天，便在这世上彻底消散了。
好在一切在结局之前戛然而止，好在有它，还有它的伟大计划。
抹了抹脸，恶灵将身上发皱的西装拉到笔挺。离开天台，他走向这一层的电梯，正准备按键的时候，恶灵听到了一阵小心翼翼的哭声。
电梯拐角的一个角落，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只不过没有在打扫卫生，本该拿着吸尘器的双手捂着脸。
叮，电梯到了。
金属门慢悠悠地打开，恶灵在门打开后的电梯内镜子里，看到了灵幻新隆这个宿体的脸。
长得还挺人模狗样，不是么？
恶灵勾起嘴角，任由金属门又在眼前无意义地关上。转过身，他朝女服务员的方向踱去，笑容春风满面。
“怎么了，美丽的小姐，是受到什么委屈了吗？”
“被领导责骂了啊，真是令人心痛。可一直这样哭泣可不好哦，会影响您漂亮的肌肤的。”
“笑一笑吧，小姐。笑一笑吧，一切都会变好，高兴的笑容会使您的心情重新明朗。”
“看吧，是不是感觉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感谢我？哎呀，不必了。”
“不过下周我会在这附近办一个关于笑容和幸福的讲座活动哦，看在和您这么有缘的份上，说不定可以免费送您来听听看的票。”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什么？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恶灵装作害羞，一只手抓了抓脑袋。那光辉的笑容在灵幻新隆的脸上愈发灿烂了。
他闭上眼又睁开。
“那您就叫我，小酒窝吧。”
20%
它的计划进行得非同寻常的顺利。
灵幻新隆坐在一间摸不着边的小黑屋里，将这个附身在自己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两个月以来的种种行径看的是一清二楚。那些莫名其妙的集会如同电影般在这间小黑屋里放映，亲切灿烂的笑容出现在集会里的每一个人的脸上，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但说来奇怪的是，灵幻新隆原本以为这个东西——姑且也叫它小酒窝，是打算借用自己的身体去做些更大胆的事，比如那些外国电影电视剧才会出现的情节，为非作歹，抑或逍遥快活。但小酒窝并没有这样做，甚至从灵幻新隆的角度看，这个奇怪的恶灵更像是沉浸在这些奇奇怪怪的集会活动所带给自己的喜悦里，并且力量也一天天随之壮大，如同一团看不见的云雾，压在灵幻新隆的头顶，叫他透不过气。
但比起这些，灵幻新隆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还能待在这里，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酒会的那一天，袭来的黑暗吞没了他，却没有吞噬他。小酒窝的存在像是一道翻天的巨浪，将他一道浪打到了这个看不见的黑屋。从此发生在灵幻新隆身体上的一切都不再受他控制，而是变成了小酒窝的一言一行，在灵幻新隆的眼前直播，但也仅仅是直播，没有任何能让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参与、甚至吐槽的机会。
于是，灵幻新隆也只能眼看着这一切静静地在眼前发生。
和平、寂静、诡异。
两个月的直播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生与他本身相关的事。
毕竟小酒窝不仅仅只是接管了灵幻新隆的身体，还顺带接管了他的住所、手机、和一切电子产品来方便这个恶灵的怪异传教。而抛开资产，这传教也理所当然囊括了灵幻新隆原本的社交关系。公司、房东、住所的小区、常去的酒吧……所有灵幻新隆在这座城市里认识的人，最后竟然都无一例外成为了小酒窝的教徒。
要知道就连灵幻新隆都没见过净堂这个臭老头子在自己面前笑过，可如今，顶着灵幻脸的小酒窝哪怕只是冲着净堂笑一下，老头子都能抱着小酒窝飞扬的裤腿笑得感激涕零，全然没有当初一口唾沫能淹死半个部门的老板魄力。
这不正常。
灵幻新隆对小酒窝的所作所为在这一点上无半分怀疑。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更何况这个恶灵的传教活动进行到现在，虽然离谱诡异，但好歹目前没出现什么坏事，也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更更何况……这个恶灵还救了自己一命。
还是静观其变比较稳妥。
是的吧，灵幻新隆。
哪怕一直这么静观其变下去也没问题的吧？
30%
没问题吗？
没问题才怪。
盐中新闻部，日本未来的记者之星——米里一同学，发现（笑）这个最近在附近的街区里十分活跃的宗教集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比对了传单上的地址和眼前的建筑，揣紧口袋里的相机。米里一深吸一口气走进建筑的大门。
——就在今日，她要彻底揭发这个仅仅两月就聚集无数信众的可疑宗教的真实面目。
40%
今天新来的信众有三个人。
倒霉的中年大叔，一身正气的女中学生，不苟言笑的男中学生。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比较好办，至于中间的那个……小酒窝堆满笑容，装作没看见女中学生口袋里隔着布料都能清楚看出轮廓的单反相机，一如既往开启了这一次的布教内容。
一如既往的一切顺利。
除了女中学生出乎意料地主动承认了自己单身打入集会内部，就为了揭发（笑）的暗黑面目这一短暂插曲之外，他的传教还是成功得没有半分闪失。女孩终究是在他的能力和周遭的感染之下，露出了能让人为之满意的笑容。
是啊，开心有什么不好呢？
开心可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道路。
这么得意着，小酒窝施施然地心想，今天的任务就只剩下那个郁郁寡欢的男生。
戴着面罩的男生举手了。
“这个宗教是以‘笑容’和‘幸福’为题的，和‘受不受欢迎’完全没关系呢。
“请问我可以回家了吗？”
说完，男孩摘下面罩。
没有笑。
——没有笑！
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鲜例呢，不不，可不能让他木着一张脸回去。
“等等，少年，你想要闷闷不乐一辈子吗？
“没有笑容的人生可是不完整的哦，以此为契机改变整个人生怎么样？”
男孩拒绝了。
但小酒窝没有放弃，这可是不安因素，不扼杀在摇篮里绝对会摧毁他的整个计划。
“玩个游戏怎么样？”
第一轮，男孩没有笑。
第二轮，没有。
第三轮，还是没有。
为什么不愿展露笑容呢？好歹感受一下气氛吧。
与生俱来的本性？可人之所以存在，人的感情，人与人之间所能构成的全部联系就是这样一个能相互呼应的结构啊。
不能笑，不能哭泣，不能被打动——这样的人，只能享受永久的孤独。
笑吧，如果想要告别那样的人生，这是男孩的最后机会。
但……
“用那种超能力，就能逗我笑吗？”
50%
前所未有，灵幻新隆察觉到头顶的黑雾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幅度震颤起来。
他匆忙站起身，将视线锁定在面前的荧幕上，却只见小酒窝凑近的身躯在男孩空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好在没能遮蔽男孩脸上那股难以名状的厚重神情。
曾听人说，安静也可以积累，只要积累到某种地步，它就一定变质成吵闹。
就好像浓烈到一定份上的臭气，闻到人的鼻子里，反而蜕变成花一样的芬芳。
男孩就是这样的存在。
如果说无存在感也能是一种存在，那么这种存在在眼前的这名男孩身上不断累积，竟然反其道集中成一股无法让人再度忽视的压迫。这股压迫之沉重，居然能做到让附身在他躯体上的小酒窝都为之颤栗，渐渐松动了对灵幻新隆的控制。
以至于后者第一次，听到了这个恶灵的心声。
‘原来是这样……原来人类，也可以拥有和我相似的能力……
‘本来打算选择最为和平、不会流血的宗教姿态……’
‘……’
‘真碍事啊，小鬼……’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让他活着离——’
‘等等——！’
60%
就在影山茂夫察觉眼前这个恶灵要对自己动手的下一秒。
预料以内的攻击，并没有出现。
因为眼前的恶灵——突然自言自语般，和自己的躯体言语搏斗了起来。
“等等！”
“你这个胆小鬼，居然挑这个时候……”
“听着，小酒窝，我有办法让他笑起来。”
“什么玩意儿？”
“让我试一试。反正无论怎样，你都有办法把躯体重新夺回来对吧。”
“……”
“让我试试！”
就这样，原本躁动的教众又重新平静下来。影山茂夫无言地看着那两坨奇怪的红色从眼前教主的脸颊上渐渐消褪，伴随着一句不太甘心、愤怒、混杂着怀疑的警告，同样从这人的口中出来。
“给你五分钟，千万别给本大爷耍什么花样。”
70%
小酒窝也没能指望这个胆小鬼能有什么花样。
说实话，它都想不起来这人原本的名字。只是此时此刻，它不太想真的杀人，可又没有别的办法……那姑且——让这个胆小鬼去试试。
胆小鬼开口了。
“影山茂夫，你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我能不能叫你Mob？”
男孩无意义地嗯了一声。
“Mob，你刚才说到超能力，你的意思是你也有这种能力吗？”
男孩的眼神骤然警觉起来。小酒窝能感觉到胆小鬼抖了一下，但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听着，Mob，我也是一个超能力者。不过是被身上这个恶……友善的幽灵——借用了一下躯体，因为它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不过目前选错了方式。”
几乎是奇迹，男孩漆黑的瞳孔仿佛被胆小鬼的某一句话突然打湿，目光顷刻有了光彩。
“大哥哥也是……超能力者？大哥哥也能看见幽灵？”
说到这，男孩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低下头。
“我一直，畏惧自己的力量。”
80%
向小酒窝冒死提议的时候，事实上，灵幻新隆对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并没有万分之一的头绪。
他只是察觉到这个恶灵终于有了杀意，同时出于惧怕眼前这个男孩真的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未来可能性——一时冲动，要回了五分钟的身体主动权。
只有五分钟。
所以哪怕毫无头绪，也只能尽你所能，将这五分钟变得值得。
尽你所能啊，灵幻新隆！
“嘛，先坐下吧。”
不知道是哪个信众递来了两把椅子，Mob懂事地跟着灵幻新隆坐了下来，只听后者咳咳嗓子，接着张口：
“我年轻的时候也一直有你这样的困惑。”
90%
即使有超能力，作为人类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跑得快、成绩优异、体臭强烈，就和这些一样，超能力也不过是一个人类的特征而已。
因此，请把它当作自己个性的一部分，积极地生活下去吧。
魅力的本身在于人情味。
成为一个好人，才会真正受到欢迎。
就这样。
100%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还没来得及震惊，小酒窝就感受到一阵过于猛烈的力量将自己的本体握住。一个猝不及防，它就这样被这股力量狠狠拽出，一个痛击摔到了地上。
而力量的主人，这整场狼狈的始作俑者，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它，而是把目光和双手都放在那个胆小鬼——它的前宿体身上。
开什么玩笑？
小酒窝下意识想反扑，但那股力量却将它牢牢钉在了地上。积攒了两个月的信念并没有给它带来任何帮助，这个叫做影山茂夫的男孩——此刻，就好像才刚刚展现了他那神秘超能力的完全模式，没有任何外在的力量能拨动他、干扰他。
除了那个胆小鬼。
握着灵幻新隆的双手，男孩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大哥哥，我还能再来找你吗？”
……
告别的时候，四散的教众们疲惫不堪。
而最后一起离开的两人，却是站在集会的门口兴致满满。
“等我安排好了相谈所的地址，你就直接每天来打工吧。”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而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灵幻新隆的徒弟了。”
“好。等等师……师父，那个——该怎么处理？”
被按在地上的恶灵，终于被师父来徒弟去的两个没良心的人类想起。失去了教众的信念，又被Mob的力量凌虐了那么久，小酒窝的本体已经退化到只有一颗西兰花那么大，瘫软在空无一人的地板上思索着它究竟是如何沦落至此的这个宇宙性难题。
它听到了师徒两人对话，它猜测胆小鬼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它，它希望恐怖男孩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然而接下来却是这样的对话。
“啊，小酒窝吗？小酒窝将会是我灵幻新隆大师的助手。”
“能够驾驭这样的幽灵，师父好厉害啊。”
“哈哈哈哈哈，毕竟是我灵幻新隆……怎么样，小酒窝，不跟上来吗？”
瘫软的‘西兰花’，就这么慢悠悠地飘起，阴测测得跟在了两人的后面。
‘真是了不起的欺诈师啊。’
‘过奖过奖。’
可能是共用了两个月同一具身体，灵幻新隆滴着冷汗，和小酒窝传递着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心声。与此同时，走出大门的Mob又一次抬头，带着希冀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灵幻。
1%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鹅毛般的雪花落下来。
搓了搓手，有人呼出一口暖气，顺便看了看四周的街景。
“今天好像是圣诞啊……作为收徒纪念，我带你去吃拉面吧，只能点一块叉烧哦。”
“好。”
Mob听不到的另一边。
‘小气鬼。’
‘圣诞快乐，跟屁虫。’
‘嘁……生日快乐，虽然晚了两个月。’
听了这话，新晋的欺诈师微微一愣，他睁大了眼睛，接着……
“师父，您笑什么？是小酒窝又拿那一套对付师父了吗。”
“咳，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啊？你笑就笑，关本大爷屁事——痛痛痛，Mob放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被这笑声感染，没人注意到，男孩的嘴角也有了百分之一的弧度。
一个只能勉强称作——百分之一的笑容。
可第一天，就能有百分之一。
那么从未有过的百分之百，应该也不会遥远了吧。
END
后记：恭喜灵能完结，很久没写纸片人了真是十分忐忑，希望明年能看到动画二期，同时祝大家圣诞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