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翻】《绝杀慕尼黑/ДВИЖЕНИЕ ВВЕРХ》谢尔盖回忆录中的教练章节

受 @逐水浮萍 所托,大致翻了一下前段时间上映的电影《绝杀慕尼黑》十号球员谢尔盖历史本尊回忆录中有关教练弗拉基米尔·康德拉辛的章节部分,原文3K词,被我翻到了6K字。

本专业并非翻译,加上只看过电影对历史本尊和篮球术语都不太熟悉,所以理解传达可能有误。水平不高,文笔拙劣,有疑问可以提出。

以及电影拍得非常出色,不知道现在下映没有,对竞技感兴趣的朋友/被竞技害过的伤心人有机会的话一定康康。


Кондрашин 康德拉辛


“历史不容忍假定式。这种有创造性的联盟从未有过,也永远不会再出现。但或许,它会带来很多的收获。虽然,诚实地说,弗拉基米尔·康德拉辛是我最亲近的人,既有创造力,又有人格。他成为了国内篮球历史上一个独特的现象,尽管也未能避免犯下严重的错误。这种情况下,在我看来,他比其他人更深刻地了解篮球,更系统地工作,更加强调考虑长远,更诚实,更真诚且正确地直接对待人们。

康德拉辛是一个真正的牧师,一个热情的独处者。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要求过任何东西,他有时使用了一切条件只为……做一颗糖果。甚至可以说,他有一个不能更糟的球队,因为康德拉辛的球员从未给他提供过任何东西。而他却试图给他们一个体面的训练条件,这是真的,在汽车、公寓、特权这些方面,他是一个局外人。

著名的“列宁格勒篮球学校”——神话的代名词。但实际上没有学校,只有一个康德拉辛,只有他的热情,他身为农民的坚韧和身为教练员的勇气。以带领列宁格勒队在1967年苏联人民运动会上的失败领导为开始,他在遥远的巴尔米拉北部边界的地方进行严格的选拔工作,以找到年轻的人才。接着将这些孩子从著名的列宁格勒62所体育寄宿学校中或多或少体面地集合起来,事无巨细地照顾直到他们能独立自主,某种意义上康德拉辛算是取代了孩子们的亲生父亲。

正是他发现了萨沙·别洛夫的天才,他为国家创造了一个奥林匹克传说。正是康德拉辛一点一点地创造了列宁格勒的斯巴达克。这份创造和实现 —— 不是基于好的生活,而是基于他所拥有的一切 ——同时也成为了这个团队的唯一真正战术。他将斯巴达克提升到可与中央陆军这样的超级俱乐部媲美的可持续竞争水平,该俱乐部在比赛和训练上的人员配备和组织能力通常是不可比拟的。

1975年的苏联锦标赛的胜利,促成他带着自己的团队来到了一个独特的地方。他在几个赛季的球队比赛中,使一个巨大的,不公正的、甚至已经被遗忘的城市获得久违的快乐。在康德拉辛工作期间,所有后来吹嘘“列宁格勒学校光荣传统”的人都没有帮助他,而且常常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妨碍他。

在1970年在卢布尔雅那举行的‘失败’的世界杯后,康德拉辛成为国家队的主要教练,苏联队‘仅’位列第三。显然,体育新闻的报道用词需要一些调整。也许连续两次在世界比赛拿到第三的名次后仍保留当时的主教练这一做法,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意味着默认这就是我们的水平,这就是我们的目标。他们称之为‘不可接受’。所以,‘不可战胜的’戈麦尔斯基教练就这样离开了国家的主教练岗位整整六年。

我不想隐藏国家队里发生的事情,康德拉辛在一片争议声中取代了巅峰期的戈麦尔斯基。他们的抗争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中央陆军在全国锦标赛上与列宁格勒斯巴达克的竞争不断加剧。彼得罗维奇没有逃脱一种完全正当的诱惑,即哪怕不是全部,至少也要重塑前任留下的大部分内容。就这样,国家队又出现了经验丰富的沃尔诺夫。以前他受到的待遇明显不公正,而且不人道,但如今他已经远不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水平,让他重新穿上队服,恢复在国家队的生活几乎是不明智的。也许当时的主教练希望,丰富的经验和心理的稳定性能帮助他团结一个更新的团队。

据传,康德拉辛原本打算以更激进的形式在国家队中进行一场革命 ——想趁机摆脱S·别洛夫和M. 保劳斯卡斯的存在。我不排除它可能是真的。也许,在彼得罗维奇的心目中,起初,我们的名字和最初的成功是和亚历山大·雅科夫列维奇的立场联系在一起的。幸运的是(我希望对所有人来说),每当计划和位置发生变化,新教练就会很快想出谁适合哪里,并赞赏我们迅速调整的能力,以及我们完全非政治的立场。

也许我和康德拉辛之间最初关系紧张是因为我总是在中央陆军战胜斯巴达克的比赛中扮演关键角色,他的教练计划通常不起作用。布尔什维克在列宁格勒被视为“别洛夫专家”,由我的后卫在现场亲口命名,时不时就从我们那里得到三十五分。在最重要,最具决定性的比赛中,我也常常从斯巴达克那里得到同样的分数,例如,1971年在第比利斯举行的传奇比赛中获得联盟冠军的第一名。但这不是我对列宁格勒人民的个人偏见,和任何对手比赛我都只想着赢取胜利,仅仅是在那些困难的比赛中,在那些至关重要的时刻,球权和灵感都交给了我。

老实说,直到慕尼黑奥运会结束,我无法克服对康德拉辛的一些偏见。很多事情,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做,我都不明白。特别是他看起来不善交际,总是闷闷不乐,自我沉浸。甚至有时彼得罗维奇的内向还有着一些奇怪的表达形式。例如,他可以保持沉默,在比赛的暂停时刻沉默一分钟!没有人知道基本的组织信息——什么时候热身,什么时候防守等。大家都只能互相问彼此——而没人想再靠近康德拉辛。

最糟糕的是教练脱离球队。在与球员的关系中,康德拉辛是独立的,并执行了他所选择的一个单一的行为路线,只有他自己理解。正因如此,他与戈麦尔斯基完全不同——后者八面玲珑,与不同的球员有不同的说话方式。如果亚历山大·雅科夫列维奇通过与球员的经常接触来保证自己的影响力,那么彼得罗维奇就显得很极端了。他从来没有和自己的球员私下交流过。没有小组会议,也没有单独的谈话。特别困难的是,当他对一个球员不满意,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应对措施是更深入的自我封闭。相信我,这是比戈麦尔要糟糕很多。

只有他的助手谢尔盖·格里戈里耶维奇·巴什金与队里的球员们建立了良好的联系,这使康德拉辛和队里的球员们的关系渐渐变得没有那么恶劣。

康德拉辛作为苏联主教练的创新实力在于他很好地研究了美国篮球(主要是大学生篮球),并了解如何利用敌人的弱点,甚至在国内的土地上传播这样的比赛概念。在他的斯巴达克中,康德拉辛从防守中建立了自己的作战体系(然而,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能力)。从那时起,崛起的斯巴达克经常在60:59或类似的得分下取得胜利。阻止对手进攻,保持得分在很多方面都是美国大学生篮球的特点,即在比赛过程中无限地控制球权。

戈麦尔斯基从来没有进入这样的领域。结果就是,他很少能很好地对付美国人。我认为,慕尼黑的胜利是对列宁格勒教练的一种特殊的敬意。他所坚持的兴趣——在苏联鲜为人知!而这无处不体现了康德拉辛对美国篮球了解的渗透性,他研究了所有可用的NCAA材料。向美国展示了在国内这片土壤上进行探索的勇气和毅力。他在奥运会决赛中击败美国队的壮举,是一份独特的历史正义。

在慕尼黑的前夕,康德拉辛成功地创造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团队氛围——一个自由和相互信任的气氛。我的印象是,他真的相信球员,至少他想相信。当戈麦尔斯基'松开螺母'时,他做的更糟。甚至在他每次制造‘不可满足’的环境时,团队中普遍存在的紧张关系也受到影响。我之前谈到了1970年他在卢布尔雅那举行的世界杯上试图‘卸下’球队的做法如何演变成一次庸俗的醉酒。如果他‘正式’同意球员喝一瓶啤酒,那么一切又会以大醉告终(“什么,我们是被允许的!”)。我认为这是因为戈麦尔并不完全相信,他对球员的态度从未完全真诚。

我不想抹黑伟大的教练,但戈麦尔斯基本人没那么信任球队是事实,并收获了一定的苦果。有一次,在意大利——欧洲冠军杯的休息间隙,我们中有一个男孩,想让大家从困难的比赛中分心出来,就问其他人:“你卖了鱼子酱吗?”这时进入更衣室的戈麦尔听到自己的声音。“鱼子酱?什么?你卖鱼子酱了?”……但我认为这下面有着非常令人痛苦的潜台词,“怎么?不带我?……”

要是亚历山大·雅科夫列维奇在这。如果他看到两个球员说话,那么就意味着他们要么在谈论,“去喝一杯”;要么就是“说好了,我们得想办法换个教练。”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必须说,康德拉辛并不总是忠实于自由主义,有时甚至把螺母拧得更紧。例如,在74和76年——国家队不怎么看得到曙光的时候,没有人能在教练和他的助手的监督下离开体育场和健身房。而且,如果进行简单的分析就可以看出,这些时期紧接着国家队的比赛失败之后。相反,在72和75年的几次大获全胜后,'自由'便随之到来。1975年,国家队的自由主义完全体现在相当频繁的欢呼中。比赛进行得非常顺利,只有不公平的审判阻止了我们赢得欧洲锦标赛。

更糟糕的是,自由主义和独裁主义在没有一个专有制度的情况下交替出现。球队赢了,我们放开螺母;输了,我们就把它重新拧紧……当然,不应该这样做。可不幸就在于,康德拉辛和戈麦尔的专业科学小组都没有帮助他们建立更系统的训练周期,而仅仅依赖于两位教练的直觉。“综合科学小组”这一称号名存实亡。在我看来,在小组中工作的人显然更关心如何撰写论文。

彼得罗维奇确实是一个农民,农民的身份使得他看起来老实愚钝,但也是最高智慧。他习惯于简单的工作和朴素的生活条件。他对一个懒散的球员最可怕的威胁是:“你会在这个臭公社腐烂……”

彼得罗维奇诅咒人的风格通常是单一且不可预知的。(有时骂娘,和戈麦尔斯基很不一样。)

他对失败的篮球运动员的唯一‘赞誉’是“蠢货”。由于国家队的自然敏感性,彼得罗维奇总是克制自己针对‘外国’球员。(而对我和保劳斯卡斯而言,这个词他从来没用过。)

但萨沙·别洛夫,他是200%的‘他(康德拉辛)的’,每天被授予这个‘赞誉’二十次。 实际上,萨沙在慕尼黑奥运会决赛结束后,在他的“金色”投球结束后,第一个听到彼得罗维奇喊自己的名字。虽然我们的团队获得了胜利,但那却不是感激和喜悦的话,而是:“蠢货,你在那里都做了什么?......”(指的是那次致命的传球失误)。不过,康德拉辛最喜欢和最针对的“蠢货”永远是瓦尼亚·伊德什科。

毫无疑问,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是我们在慕尼黑获取胜利的主要贡献者。他成功地召集了一支有能力的部队,维持了在戈麦尔斯基领导下建立起来的多年基础;补充了以前的自己人员——他所吸引的人才;最后,还特别丰富了球队的竞技风格,有效利用了他所拥有的对美国篮球的知识和了解。是他让球队得以在一个接近完美的形态,打了一场决定性的比赛。

同时,我也不会把为康德拉辛在慕尼黑胜利中的作用将他理想化。毕竟,为参加奥运会而组建的球队在实力和状态上不均匀,沃尔洛夫、德沃尔、保利沃达和科瓦连科由于各种原因不在最佳状态,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帮助到团队。

在慕尼黑的决赛中,康德拉辛一开始安排的首发阵容并不是重量级别,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战术决定,似乎没有人预料到,包括对手在内。而比赛开始,可能正是因为无人料到,教练成功了,我们领先了足足6分。 尽管这样的安排等于完全放弃了保劳斯卡斯,没能上首发十足令人震惊。后来换人,莫迪亚也没有使出他一半的强大潜力。 只是现在又如何判断,当时什么样的办法更可取呢?

最后半场比赛中,彼得罗维奇让我被替换,或许,这就是他让队伍保持领先的体力和误导对手的一种方式。基本上,这也是他从美国大学生篮球里学到的。他很乐意操纵换人,经常轮换球员让他们只上场5到10秒。老实说,我已经为这最后一场伟大的比赛做好了准备,我已经准备好了打满40分钟、赢得40分。随着比赛暂停,超时,我能够恢复体力,一个伟大的球员总是能够做到这一点。这场比赛也随着我的节奏一并进行……那些轮换真的让我非常不安。

最后,彼得罗维奇的教练天才在比赛最后的传奇三秒中的作用被夸大了。当然,他的功劳是在轮换上用的多次暂停使球队获得了命运般的超时。当然,他尽其所能地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向球队保证:“我们仍然有时间,我们还可以重新定义输赢。“但是,我担心,这要么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直觉(我不排除),要么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糟糕比赛。如果在最后几秒内失去这个级别的比赛,尤其是在几乎领先了整场之后,这将是没有几个人能承受的巨大崩溃。

不过至少,最后三秒钟在场上发生的事情,是来自于钢铁般的意志和出色的教练天才。很难称之为和谐有组织的东西。毕竟比赛中的前两个球完全是白痴和平庸。但最后的那一幕,是绝对的果断、自发。 整个团队在板凳上尖叫了几秒钟:“瓦尼亚,看看萨沙!......”

——直到伊德什卡看到别洛夫被圈进其他人的怀抱里,才放下了他那著名一传的手臂。

这是一个美丽的传奇。当万尼亚被问到10次尝试中有多少次他能重演自己那不可思议的成功时,他诚实地回答说:“没有一次。事实上,我认为在整个比赛过程中,特别是在最后一秒,一些真正难以置信、不符合人类思维的神秘发生了,这就是它的主要价值,即这种非理性的做法最终符合我们的利益。”

在慕尼黑的胜利后,主教练和我之间的误会之墙完全倒塌。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特别是在奥运会期间,我向彼得罗维奇证明,我是一个正常人,而且我自己也更好地理解了教练。无论如何,我们的关系在蒙特利尔奥运会的时候堪称完美。

在蒙特利尔的铜牌之后,康德拉辛并不打算辞职。他被叫到体育委员会主席巴甫洛夫只是做了简单的清算。嗯,也许我们可以称之为从头开始,但争议并没有因此停止。彼得罗维奇自己进行了让步——这很符合他的性格,然后他只是采取了行动,离开列宁格勒,而没有去拜访巴甫洛夫的住址。康德拉辛成功扮演了自己的角色。此时此刻,亚历山大·雅科夫列维奇·戈麦尔斯基明智地利用了局势,恢复了主教练的职位。总的来说,我认为康德拉辛受到了他的随行团队严重拖累。这些人沿着种族界线团结起来,他们讨厌戈麦尔斯基并竭尽全力加剧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彼得罗维奇凭借他的农民性格经常吃亏而不是赢了,并在最后决定性的时刻落败。

身怀种种缺点,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康德拉辛总体是一个复杂的人。他身边可能有着热心的支持者,也不乏激烈的批评家,而我都不在其列。我与主教练在必要的时候都是温和的,在他离开国家队后,我继续与戈麦尔斯基工作。

然而,当球员们用目光批评彼得罗维奇的自我封闭和不可沟通的时候,我总是站在他的一边。也许我能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康德拉辛的性格,毕竟他本身是一个内向的人。但总的来说,我认为自己是客观的。我的意思是,首先,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断言一个人的灵魂、给他定评价,却又对他的复杂生活一无所知?更不用说,这些“复杂”还包括那些撞过的南墙、一个坐轮椅的儿子,和面对当权永远需要进一步改善的自身性格……

第二,在与彼得罗维奇开始合作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而不是列宁格勒人——才能够知晓他有多么迷人的微笑。这不常见,因为只有当康德拉辛放松了自己,他才会弯起嘴角。而这样的时刻,比所有言语都能道尽的要多。这是一个诚实和完整的人才能拥有的微笑。那些时刻是那样的不同寻常,以至于我也总是提醒孩子们,不要轻易遗忘。

我一直并将继续深深地尊重着这位阴沉的、不相亲相爱的人。他多年来一直诚实且出色地,做着自己为之奉献毕生的工作。几乎直到康德拉辛去世,他都在坚持不懈地发掘着新的篮球天才并促进他们的训练和成长。直到今天,彼得罗维奇发现的最后一个孩子仍然在世界舞台上表现得非常卓越。

现在,让我们回到方法论。在戈麦尔和康德拉辛的例子中,我们有机会认真且深刻地思考:一个团队究竟应该追求亚历山大·雅科夫列维奇的“战术专业化”?还是康德拉辛强大的“系统性”?回答这个问题并不那么简单。要知道,虽然列宁格勒人的形象可能看起来更吸引人,虽然他对篮球的态度也可能更适合我。但正如我已经说过的那样,他妈的戈麦尔斯基!他花了更长的时间在上面,他赢得了更多的伟大胜利,他发现了更多的伟大球员……比赛中最美丽的部分——不就是计分吗?不然还能是什么。

我害怕,就连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正如我早些时候指出的那样,这个问题更应该在更广泛的全球范围内提出。最有可能的是,只有从长远的角度,才能得到最终的答复。同时,我相信,在社会生活中,包括体育在内的一切重要和有意义的问题上,系统性的做法都必须得到优先考虑。在政治和战术方面,我们必须这样做。但是,它们决不能超越诚实和正义的基本界限。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义……

我们要向两个伟大的教练我们的篮球英雄致敬,他们的名字是在国家体育史上永远长存。有人可能会觉得康德拉辛输了,他的道路是悲惨的。但也不要忘了,正是他这个人才做到了将篮球历史上最伟大、最长久的胜利送给了自己的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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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了一下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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