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同/瓜布】塞万提斯的十四行诗（九）
CP：瓜迪奥拉/伊布
警告：文中一切与角色真人无关。
前言：就这么一个注水+扯淡的2000字，我居然憋了近十几天【。架空AU，所以时间线明显变动了不少……剧情已死，有事烧纸OTL
九
瑞典，富有的国家。
每当Sweden这个词汇的尾音漂浮在空气里，世上不属于此地的人们便开始津津乐道着极光、鲱鱼罐头、乃至圣诞老人诸如此类的东西……但事实上，鲱鱼难吃得要死，圣诞老人是芬兰的玩意，而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打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极光这东西——看在上帝的份上，马尔默可是在那该死的斯堪的纳维亚最南方。
“那么，你爱它吗？”
“哲学家，你爱西班牙吗？”
……
罗森加德，坚强的名字。哪怕它听起来并没有Sweden或Malmo那么响亮。
“你可以让一个人从此离开罗森加德，但却永远无法将罗森加德从他身上带走。”
“描述一下它。”
“市郊，不大的一块地，乱七八糟的人和玩意儿塞得满满当当。”廉价的阿拉伯便利超市，每两小时就会有摩托失踪的倒霉停车场，角落里断掉的肋骨和鼻子……伊布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倾听者并不介意——拉伊奥拉早已提供了足够的资料，他只需要当事人的态度和语气。
“你和你母亲住在一起？”
“起初是这样，但后来我去了父亲那里。塞涅娜也搬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她又回到了老妈她们住的小区。”
“你觉得那段生活怎么样？父亲和母亲那里是否有所不同？”
“不怎么样，也没什么太大区别。罗森加德的大人们没那个闲工夫去操心小孩的所谓成长问题，他们只负责填饱你的肚子好让你闭上嘴去折腾自己的狗屎。除了吃饭睡觉，所有一切都得自己摆平。”
“听起来似乎艰难。”
“艰难，但自由。罗森加德的小鬼们不受大人管教的约束，踢球、打架、偷车……你可以把时间浪费在你想干的任何事上面，只要不被多管闲事的人发……”
采访和问答，进行得超乎瓜迪奥拉想象的顺利。这让他暗自长舒了一口气，也放下了稍稍悬挂起来的心脏。没有含糊的抵触、没有过多的狡辩。也许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从出生起就把‘别他妈惹我’写在了脸上，但并不短暂的职业生涯还是教会了这个绿茵场上的傲慢巨星如何去应对自己的场下工作。
……
“平时踢球的地方？”笔尖在指缝中打了个旋。
瑞典人耸了耸肩，“学校、家里、街上……哪儿都行，不过大多数情况我们都呆在小区里的某块空地。年纪大的孩子们有着更好的场地，除非你确实会出风头，否则到不了那里。”
“后来你去了马尔默的青训……”资料夹迟疑地翻过一页，“但拉伊奥拉先生告诉我，即时有了专业的训练场地，你并没有改掉在街头踢球的习惯。”
似乎是说累了，巴萨中锋放松地向沙发后背倒去，“那时候兹拉坦才十三岁，需要一个容得下横冲直撞的地方去发泄那些该死的青春期精力。”话音落地，奇怪的沉默却突然弥漫开来。不再年轻的加泰罗尼亚作家自那天雨夜起的第无数次皱眉和一言不发——一言不发意味着尴尬，而兹拉坦厌烦尴尬，他得说些什么。
可正当他打算再度开口时，瓜迪奥拉终于憋出了回应的声响，“……但那可能会毁掉你的职业生涯，伊——”
“恰恰相反，哲学家，”等待了这么久只听到这样一句，伊布咧开嘴大笑着打断，“差点毁了我的从来都不是那些见鬼的不知轻重的街头冲撞，而是一张有意思的废纸，上面写满了近二十几个兹拉坦从来不认识的名字。“
无言，示意着继续。
“……二十几个从来不认识的签名，来自那些每天和我一起训练的天之骄子的家长。兹拉坦敢打赌，他们中甚至有人都不清楚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个见鬼的名字究竟该怎么发音。“低沉的嗓音异常平静，几乎没有任何一丝因多余情绪而产生的不稳。
”但这群受过良好教育的社会精英人士就已经做好充分的动员准备，义愤填膺得像是那个来自罗森加德的野蛮小鬼已经铲断了谁的双腿一样叫嚷着要……噢，算我说错，这群优雅礼貌的上层居民根本就没有屈尊叫嚷，不过是躲在自己的漂亮房子里一个接一个签完一张所谓的建议书，然后又在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把它递给了阿克。”
“阿克？阿克·克兰伯格？”
“对，阿克·克兰伯格，那个把兹拉坦摁在板凳上几乎一整年的混蛋教练，甚至他妈的连决赛的替补席都没给我……不过不可否认，那时候的我就是个蠢货，但至少他清楚兹拉坦是个比别人强上无数倍的蠢货——那张废纸被他撕得干干净净。”
笔尖快速地在纸上摩擦，留下一串大概只有瓜迪奥拉自己能看懂的潦草符号。抬头扫了眼电视墙上悬挂的钟表，他大概只剩下询问最后一个话题的时间。但某人却是先他一步，看似百无聊赖地随口添了一句，“换做那个偏执的荷兰鬼，那兹拉坦大概能破一个最短时间被踢出拉玛西亚的伟大记录。”
事实上他已经开创了，就在上个星期，只不过是以参观者的身份——伊布还记得范加尔近乎咆哮地要求自己从不对外开放的影像资料室里滚出来的神情。但看在约翰·另一个偏执的荷兰鬼·克鲁伊夫的份上，谁他妈知道就连巴萨一队主力都被算进了‘对外‘里面！
“啪——”突如其来的拍打声打断了瑞典人不那么美好的回忆。瓜迪奥拉重重地阖上了资料夹，而从伊布的方向看去，那倒霉的塑料外壳就像是被这一下拍出了几道裂痕。
“时间到了，今天就此为止。”
丝毫不清楚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文学创作者，巴萨的9号中锋倒靠在沙发后背上眨了眨眼。强行按捺住怒火的西班牙人离开木椅的怀抱，弯腰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有条不紊地收进包里。不算高大的身影填满了伊布睁大的瞳孔，逐渐与资料室角落里偶然瞥到的发黄相片重合……
……拼接在一起的红蓝色球衣，被随年月累积的钠合物洗成了脏兮兮的颜色。而伫立在少年们身后的砖房，却不改单调到无聊的深灰。那时还算得上年轻的荷兰人，拥挤在比他稚嫩上百倍的十几张面庞中间，将手搭在一个笑得算不上张扬的男孩肩上……
迷茫自瑞典人的脸上褪去，双眼眯成细缝，抬起的眉梢快要扬到天花板上。
“告诉我，哲学家。你究竟是因为我的哪句话而如此愤慨…”直立起身体，这一次，他是真的好奇。
“——侮辱了你的恩师？还是讽刺了你的母校？”
没拿稳的录音笔掉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告诉我，瓜迪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