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鹰红】一场葬礼
CP：鹰眼X红发，隐马艾。
前言：尾田掉一张扉页，就能把我们刺激回来填几个脑洞，也真是等得久了什么都好伺候。因系领带而莫名其妙诞生的一篇4000+短文，黑帮AU之下的漫画434话改写。 @逐水浮萍 结果到最后我也没能完成Kiss的野望_(:3」∠)_。
正文
「这领带太紧了，」从车上踏下来，香克斯控制不住地心想。
尽管酒红色的斜纹十分衬他的头发，但香克斯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脑袋被缰绳系住的感觉，哪怕那条缰绳比上好的真丝还要柔软。
“头儿，你还好吗？”耶稣布跟在他的身后下车，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狙击手身上显得挺拔而修长，而香克斯开始怀疑自己看起来是不是也这么人模狗样。
“不太好，”清了清嗓子，香克斯开口得十分艰难，这领带几乎要把他的嗓音勒得变形。“你说，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把这身鬼玩意脱掉，贝克曼会不会从千里之外一枪点了我的脑袋。”
听了这话，耶稣布哈哈地大笑起来，“这可就难说了，头儿！”末了，他还摇了摇头加上一句。
“反正我是不会蠢过头去尝试。”
一番戏谑结束，两人也渐渐收敛了过于畅快的表情，朝着不远处的一扇大门走去。
他们来参加的是一场葬礼。
而一场葬礼，从来不需要这么多欢声笑语。
“香克斯……”莫比迪克唯一的门卫看清了他们的到来。
拖长了音节，香克斯张开双臂，“马尔科——！”他的笑容就跟自己的发色一样耀眼，像火焰，但还不足以融化被唤作马尔科的男人脸上的不动严寒。
“我不记得邀请了你，红发。”转变了称呼，白胡子的大儿子用枪口将这个未完成的怀抱暂停在距离自己的两米开外。
“马尔科……”抖了一下嘴角，香克斯将手收回。褐发飞机头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闭上眼，换上更加沉痛的口吻，“萨奇是我的朋友。”
“不，”马尔科的指腹在保险栓上摩挲，看着红发男人的眼皮因为自己的话又缓缓睁开。“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是老爹的儿子。这是场属于亲人的……葬礼，与你无关，红发香克斯。”
“我有事与白胡子相谈。”
“不是今天。”
“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改日。”
“与艾斯有关。”
“……”这下，金发男人的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上了一拳，他几乎握不住枪柄，也造不出一个语句。
“马尔科，”放缓了语气，香克斯痛恨起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想想萨奇，想想……蒂奇，我们得在所有的不可挽回之前阻止这一切。”
默不作声，马尔科的目光从香克斯的身上逡巡到视野的远方。大地的尽头，是一片紫红如天鹅绒般美丽的晚霞，像是床为太阳准备的薄被。是啊，那恒星即将睡去，而银河里的群星渐起。
“已经不可挽回了。”他这样说着，而大门——却像鲸鱼的大嘴般——在香克斯的面前敞开。
“进去吧，在我后悔之前。”
……
“他甚至都没有检查我们的武器？！”踏上沥青铺就的道路，耶稣布怪叫着跟上香克斯的步伐。而红发男人仅仅叹了口气，只管大步朝前……
莫比迪克，一座被砌成灰白的巨型花岗岩宅邸。
白胡子的家族成员们生活在这栋过于庞大的房子里，如同栖身于一头巨大白鲸的腹中。除了生意与任务，他们鲜少外出，这群神秘的怪胎似乎更倾向与家人一起，或者服侍这栋宅邸里所有人的父亲。
而今天，偌大的莫比迪克，却无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间。
“罗杰那里的红发小鬼……”
接过耶稣布从身后递来的酒，香克斯顺着声音的来源前进。草坪上的人群沉默地向他聚拢，但又在一只大手的挥动下散开，空出一条通往那张异常高大的座椅的道路。
“呜啦啦啦啦，马尔科居然把你放了进来。”震耳欲聋的笑声从那座椅的阴影下振荡开来，阻挡住访客的气势，却没阻挡住访客的脚步。
“可惜他依旧不肯加入我们，”不紧不慢地向前，香克斯撇了撇嘴，那微笑像是真有几分无奈。
“呜啦啦啦啦，”白胡子的嗓门更大了些许，牵动密密麻麻的针管一阵微颤。“儿子不会背叛他们的父亲……”说到这里，老人罕见地停顿了一秒。他那高高的视线落在自己身旁的一具棺木上，又带着更多让人不敢逼视的重量挪回。
“狗杂种除外。”
话音落地，如同沉锚入水，在原本寂静的人群中砸出一连串嘶哑的咒骂。香克斯闭上眼，把带来的酒搁在面前的地上，接着起身走到那具漆黑的棺木前，将那胸口连他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白花，摆在冰冷躯体的手边。
“他是一个好人，”香克斯开口。
“这里没人是好人！”距离白胡子较近的所在，一个身穿和服的男人骤然出声——是以藏，香克斯意识到。他没有立刻认出他，那些往日精致的妆容已化成泪水流过的浅滩。
“只有一群瞎了眼的蠢货，”咬紧了牙床，以藏将颤颤巍巍的枪口，对上棺木里褐发男人的胸膛。“和一个擅自死掉的混账。”
“乔兹！”浑厚的嗓音如地震般拍打草坪，引出一个浑身壮硕的大块头男人。白胡子抬了眼，从不浑浊的目光里第一次显现出符合年龄的疲惫，“带大家下去。”
“可是老爹——？！”
“让我们单独谈谈。”
…………
“这是西海的酒，”闻了闻碗里的液体，白胡子吹着胡子开口。“但不是什么上等的酒，对吧？”
听了这话，香克斯也不气恼。抱着自己的酒碗，大名鼎鼎的红发乐乐呵呵，“我去过世界上那么多地方，但还是家乡的酒最符合自己的心意——喝吧，别客气！”
“臭小子，”摇了摇头，白胡子举着酒碗仰头一灌到底。末了，老人用掌心擦了擦站在脸颊上的酒渍，“还不赖！”
“哈哈哈哈，”香克斯大笑出声。
“罗杰、卡普、战国……了解那个时代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随着一个又一个被镀上黄金的名字飘散在空气里，白胡子看着红发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一过就是二十二年，连你也飞黄腾达了呢，小子。”
听了老人的话，香克斯只是勾起了嘴角。没有打断的意思，他抿了口自己的酒，任由白胡子的讲述继续。
“过去我们常在罗杰的地盘上火拼，交手的次数一多，反而不知不觉成了熟人。”说到这里，活着的传说顿了一顿，“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红鼻子小鬼已经没气了是吗？”
“你是说巴基？”香克斯愣了愣，接加深了嘴角的弧度。“真是令人怀念啊……”他闭上眼追忆。
“罗杰先生被处死的那天，我们就在罗格镇分开了，之后再也没有见面……”到此停顿，红发男人努力回想，“听说他还在什么地方做点生意。”
“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瞬发生的事情。”白胡子叹着气评价，“有人会把传说流传下去，比如你和鹰眼决斗的事，我到今天都还觉得是不久的新闻。”
红发沉默不语。
“不过时至今日我也还是不懂，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东海丢掉了一根手臂？”终于，白胡子的目光对准了那条随风飘荡的袖管。而香克斯，却是握紧了肩膀，他一脸愉快。
“我把它堵在了新的时代。”
“……你不后悔就好。”
“白胡子，我经历过无数生死危机的时刻，也留下过无数难以愈合的伤口。”抬起手，红发男人抚起自己左眼上的三道划痕。“但直到现在还会隐隐作痛的，就只有这里。”
“这不是火拼留下的伤，也不是鹰眼的杰作……”他昂起脑袋，视线对准白胡子眯起的双眼。“马歇尔·D·蒂奇，这是你曾经的部下——黑胡子一手造就的疤痕。”
“……”
“当时的我并没有大意，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白胡子。那个家伙不让自己成为干部，也不让自己有名。他一直隐藏在你的名号下，等待合适的机会降临。现在的蒂奇已经得到力量并开始行动，最后他一定会想爬到顶点。”
“总有一天！他会照自己的意思来抢夺你的一切！”
余音震地，白胡子的脸庞隐藏在落日照射座椅的阴影里，晦明难辨。“你打算要我怎么做，这才是主题吧，红发？”
“我要你阻止艾斯，”放缓了语气，香克斯按下之前过于激昂的口吻。“艾斯很强，这你我都明白，但他还太过年轻。你对他的无限信赖和他自己的那些名声，会让他把事情搞砸！现在还不是他们对上的时候！”
“别管黑胡子蒂奇了，我只有这个请求。”
一瞬间，莫比迪克的庭院安静得犹如墓地。不远处的天际，辽阔的大地没收了太阳的最后一丝光线。
“呜啦啦啦啦，流鼻涕的小鬼变得会说大话了！”
“他犯下的罪行，是我们这种人最不可原谅的‘杀害同伴’。”
“无论是什么样的蠢货，进了我的莫比迪克，就是我的儿子！要是这样就算了的话，被杀的冤魂可就无法安息了！”
“……”香克斯握紧了腰间的枪柄，而白胡子还在继续。
“少了道义，就没办法在这个世间活下去！把这件事告诉蒂奇那个狗杂种，就是我的责任！”
“懂了吗，小鬼！”
举起酒碗，这一连串地动山摇的怒吼终于划上了休止。“想要指使我，你还早了一百年！”
“那这样，就没人能阻止——”香克斯掏出自己的爱枪，“这个时代彻底失控了！”
座椅上的男人大笑起来，如山岳般起身。
“我可是白胡子啊——！”
走出庭院，大门的一侧已经没有了马尔科的身影。耶稣布去取车，而香克斯站在街道的一边等待。
夜幕已经彻底到来，捎带着愈刮愈烈的晚风。香克斯抹了抹耳际的汗水，低头却发现自己的领带已然散开。不知为何，红发男人突然有种想要依靠自己把这该死的缰绳绑回正常状态的欲望。然而事实证明……
“见鬼——！”
哪怕红发香克斯能单手卸掉任何一种型号的勃朗宁，也不可能搞定一个简简单单的温莎结。
“让我来，”有人从阴影里走出，如同月光从夜色里漫步而来。看清来人，红发僵住了躯体，却没采取多余的动作。沉默中，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掌握住那条被香克斯称之为‘缰绳’的真丝带。它们上下翻覆，没费多久的力气，一个完整的温莎结重新回到了红发男人的领口。
“你为什么在这里？”四皇的语气，较刚才与白胡子对话的口吻更加冷硬。
“路过，”简单的两个字，直白又明确。
看着那双即使在黑暗里也不忘闪烁的金色眼睛，香克斯只觉有什么东西勒得他透不过气来——一定是这条天杀的领带！
“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米霍克？”他笑着出口，嘴角的弧度却没什么温度。
抬起头，七武海盯了他半晌，接着从善如流。“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也是路过。”这下，香克斯真切笑了出来，像个调皮得逞的孩子。而恰恰在他对面，那片巨大的帽檐阴影下，有什么人的脸庞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无奈，却偏偏被唯一的对象错过。
“我要走了，鹰眼。”跺了跺地面，香克斯看到不远处的耶稣布几乎要用狙击对准七武海的眉心。可尽管被世界上最好的射手用枪口指着，黑发男人也一如往常般不动声色。他没有说话，像是无言，就足够告别。
摇了摇头，香克斯轻笑了两声，随即向车子的方向走去。而鹰眼的嗓音，却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响起。
“再见了，红发。”
暂停了脚步，有人伫在原地，做了几个不知是微笑还是呼吸的动作。
“再见。”
跨进车门，引擎在耶稣布的点火下发动，轮胎的摩擦带领他们越驶越远。“我们回雷德。”无视后视镜里探究的目光，香克斯一把扯下领带。
“今天得有场宴会要开……”
后记：老爹与红薯的对话部分引用漫画434话。一开始打算做简单删减，但把这一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感觉不如就当做是个拉片练笔算了，所以基本完整复述了下来。
